CEO也需要“教练”
我们经常问客户的问题是:“你将因什么原因而被解雇?”从没人问过他们这样的问题。首席执行官们从没遇到过任何人就任何事来挑战他们,但你必须让他们从这种舒服地带中走出来,以不同的方式来思考和尝试做事。这就是你要改变他们工作业绩所需要做的事情。 培训指导完全是绝密的,因此第一次见面他们就很可能和你谈论让他们困惑,以及他们不太擅长的事情。你很难跟老板说你不喜欢他们,或者说你实在疲于应付两个敌对的办公室同事。
很多客户都认为他们不是很聪明,特别是那些没有进过大学的人。如果我们让他们进行空间推理、口头和非口头测试,那么我们很快便可以信服,他们和其他人一样有头脑。
我从事培训指导工作已将近11年,在300到400个客户中,我记得只有一个客户不怎么样。这个客户脑海里考虑的全部内容,就是“我该如何得到下一份工作?该如何让我的履历表尽可能地好看?”他对如何发展自己、服务于公司其实并不感兴趣。
大多数客户都雄心勃勃,都希望能表现得更好,希望能事业做大,或者改变周围的世界。我们不应低估男人的这种能力,他们认为自己几乎什么都干得了。管理学上的彼得法则(Peter Principle)仍是生命力旺盛。
我认为人们提拔得太快了。在我们所见到的人中,多数在担任目前的职位前,本应在另一个职位上锻炼锻炼。然而,很多人在业务上非常出色,其中包括财务、工程或IT等,然而最终他们却突然离开了自己的专业,被提拔到董事会中。他们必须管理自己从前的同级部门及其老板,并对全部问题有充分的理解。你必须训练他们,使他们以完全不同的方式来思考,成功究竟是怎样一种概念,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任务本身。
同样作为客户,即将成为富时指数成分股公司CEO的人,和一位业绩和行为都有着根深蒂固问题的人,他们所需要的个人指导是完全不同的。前一种情况可能需要一个在董事会层次工作过的人,而对于后者,则需要一位注册职业心理学家,或者有过心理治疗经验的人。
对50岁以上的人而言,要改变他们的行为极端困难。要想改变其行为,他们未来的工作生涯必须相当长。你可以把32岁的人改变得非常出色,把38岁的人改变的还不错,但45岁的人就很难改变,50岁的人则不可能改变。
恶劣行为的一个实例就是,某人对老板甜言蜜语和颜悦色,但对下属却不可思议的令人厌烦、粗鲁、一味苛求。当上司就具体事件对他们作出评论时,对上司的每字每句,他们都毕恭毕敬。但如果你与四、五个曾被大声训斥过的可怜下属谈一谈,复述一遍,你就会说:“你这样说,他们那样说。难道他们都在对我撒谎吗?”
另一种恶劣行为我们大家都有,但对职位非常高的人来说,其影响绝对足以致命。这种行为就是做喜欢做的事,而不是做应该做的事。
拿一个从营销部门升上来的CEO来说,他必须找分析师谈话,了解管理审计委员会的工作流程等等。这些事他以前从未干过,也不太懂。如果他继续每周花4小时与营销总监谈话,去看撰写广告词的人,仅仅因为他喜欢这样做,那他不仅妨碍了现任营销总监的工作,也不会有时间(去这么做)。
那些职位很高的人之所以要获得这样的工作,其推动力是他们知道,这样一来他们将获得很高的薪水,并且将不必工作到65岁才退休。获得最高职位的雄心与选择何时退休,两者紧密相联。许多45岁以上的人让工作把生活占满了,他们常常早起到办公室,然后一整天都竭尽全力地工作。目前,我为政府大臣以及常任秘书们做相当多的工作,发现他们的工作时间长得近乎荒谬,比私营企业更糟糕。
我们尽量在上午8点和下午6点之间为客户工作。我们极其渴望帮助他们了解:他们需要在工作和生活之间保持平衡。许多人都没有达到这一点。但如果我们私下配合客户,在早上6点或晚上8点见他们,我们的工作会毫无作用。
我服务过的客户中,还从来没有谁不想拥有工作与生活的平衡。假设每个对我说“真希望能和我的孩子更亲近些”的客户都给我5英镑,那么本周的接下来几天我可以天天跑Gavroche餐厅了。
我想他们都睡得不好。如果你从早上7点就开始在办公室,吃完晚餐后午夜才到家,那你可能会倒头就睡,但不会睡得好。这就是为什么假期变得如此重要的原因。像用指尖抓着悬崖一样,他们的精力几乎达到极限,直到12月20日前后才能放松,而接下来的10天正好差不多可以让他们缓过劲来。8月份的三个星期至关重要。你会发现,你在7月和12月与客户谈话的质量出现下降。你必须放慢速度。
对新入行的培训指导而言,如何应对压力是个主要问题。你会渐渐意识到,用不着一下子就立即解决客户的所有问题。但有时候,设身处地为客户想想,如果他们遇到孩子夭折,或者双亲身患老年痴呆症等令人难受的事件,的确像噩梦般可怕。这些事情可能严重影响客户履行自己职责的能力,但这不是理由。
令他们夜不能寐的事情可以开一个长长的清单,以富时指数250公司的CEO为例:在过去3年里,他们必须应对股市崩盘、2001年的“9.11”事件、非典型肺炎、时打时停的伊拉克战争等。企业在困境中挣扎,因为企业的市场在变化。例如,3G将来行不行?盗版会不会摧毁当今的音乐业?
接着还有董事会构成、Higgs公司治理评审、积极倡导股东权益的股东在增加、安然崩溃所产生的影响、世界通讯(WorldCom)和马可尼(Marconi)的问题等等。所有这一切过去无须与富时指数成分股公司的CEO进行大量讨论,而现在都已成了讨论的大部分内容了。另外一大部分是你怎样去管理股东和企业的利益共享者。
所有这一切都汇聚成这样的问题:“为什么我的养老金应该限于140万美元?”“我的股票期权目前亏损很厉害,我的整个团队都一样,下一级梯队也一样,”以及“我们目前面临如此大的困境,现在加薪、获得更好的奖金方案合理吗?”等等。人们问我的就是这些问题。你或许会争辩说,他们不该问这些问题,可是他们就是问了。如果这些CEO弄砸了,报纸上就会连篇累牍地登载指责文章,他们或许还会因此丢了饭碗。
――作者 王毅